“是那山谷的風,吹動了我們的紅旗;是那狂暴的雨,洗刷了我們的帳篷。我們有火焰般的熱情,戰勝了一切疲勞和寒冷。背起了我們的行裝,攀上了層層的山峯,我們滿懷無限的希望,爲祖國尋找出富饒的礦藏……”這首充滿着勇氣與希望、飽含着激情與熱情的《勘探隊員之歌》,即使過去幾十年,還依然環繞在我的耳邊。在地質隊工作的日日夜夜,始終讓我魂牽夢繞。
1977年,我國的地質勘查工作進入迅速恢復發展期。1979年,我開始人生的第一份工作,從事地質勘探,一眨眼,就在浙江有色地質勘查局系統工作了13個年頭。這13年,是我青年時期最寶貴的時光,也是最富激情的歲月,更是我個人成長的重要階段。這期間,我也兼任了《中國有色金屬報》記者,有了第一篇登報文章、第一張獲獎照片、第一次被授予有色金屬系統優秀青年工作者榮譽。
溪水清清爲我洗塵(1981年攝)。
野外“餐廳”(1983年攝)。
攀巖涉溪(1983年攝)。
山谷的風(1982年攝)。
深山測繪(1985年攝)。
山泉解渴(1983年攝)。
近來,我偶有閒暇,慢慢整理當年的老照片,看着照片中老式的設備、熟悉的景色,昔日野外的風雪、地質隊員的音容笑貌、有色地勘行業改革探索的歷程,如同電影般一幕幕浮現在我的眼前,讓我走進深深的回憶中。
地質工作無疑是艱苦的,長期輾轉野外,我們踏青山、覓寶藏,嘗遍千辛萬苦。“有女不嫁地質郎,一年四季守空房,有朝一日回家轉,破衣破衫堆滿牀。”這是當年流傳的打油詩。每天穿着厚厚的帆布地勘服、笨重的登山鞋,背着儀器和找礦“三件寶”,天還未亮就步行上山,找礦一找就是一整天,無論四季,都是披星戴月、風餐露宿。自然環境的惡劣、野外生活的艱苦,給年輕的我們帶來一絲畏懼,但對有色地質事業的追求使我們充滿激情,臉上總是掛滿笑容,使偏僻荒涼的“山坳”充滿希望。
地質工作很特殊,不僅探索大自然,還扎根山區農村。我們每到一處新區域,需就近在村子裏尋求臨時住所,往往都是村中又潮又冷的破舊老房。村民們總是很熱情,雖然和早出晚歸的地質隊員見不着幾面,卻總送一些自家的地瓜、玉米給我們這些毛頭小子。親密的工農關系,給後來從政的我極大影響。
看着當年我用海鷗B型老式相機拍攝的老照片,倍加感慨。當時工作雖然艱苦,但沒讓我落下寫作、攝影和讀書的習慣。我人生第一筆工資的使用,就是騎着有色地勘物探電法分隊內唯一的舊自行車,到集鎮上買了一大堆書。讀書,於我而言,不僅僅是積累知識,更是工作之餘靈魂可依的精神世界,寫作攝影亦然。因爲熱愛,所以堅持觀察和思考。我越來越多作品出現在《人民日報》《中國有色金屬報》《浙江日報》等報刊上。之後,我調任浙江有色地勘局團委書記,期間創刊了《浙勘青年》雜志,希冀讓青年們感受有色地質的魅力、探討深邃人生的課題。
競向山中尋祕藏(1982年攝)。
探索者(1981年攝)。
朝朝暮暮探寶藏(1985年攝)。
山石擊碎真瓊瑰(1985年攝)。
山坳裏的希望(1983年攝)。
礦區研討會(1982年攝)。
白駒過隙,在喧囂的社會和寂靜的自然環境中,我從朝氣蓬勃的青年時代走向“知天命”“花甲”之年。這一組在20世紀80年代拍攝的地質老照片,蘊含着我對有色地質工作的極大專注和熱愛、對學習的渴望和對事業的追求。這些照片,有對地質現象的觀察和描繪,有對地質工作的實踐和認識,有科學找礦的經歷和收獲,有對山水大地的熱愛和感恩,有對人生的思考和勉勵,來自於神奇的大自然和艱苦的地質工作,是一代地質隊員直面各種困難、一步步前行與攀登,從未退縮用雙腳丈量的生動寫照。